菊花(唐代:李商隐)

 

 

暗暗淡淡紫,融融冶冶黄。陶令篱边色,罗含宅里香。几时禁重露,实是怯残阳。愿泛金鹦鹉,升君白玉堂。

陶令篱边色,罗含宅里香。

菊花(唐代:李商隐)

 

 

暗暗淡淡紫,融融冶冶黄。陶令篱边色,罗含宅里香。几时禁重露,实是怯残阳。愿泛金鹦鹉,升君白玉堂。

陶令篱边色,罗含宅里香。

Deepseek解析魏了翁《江陵州丛兰精舍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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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州丛兰精舍记 

魏了翁

临川罗季能,以荆湖制置司幕府,寓治江陵。尝即承天院故基为丛兰精舍,而移书渠阳曰:“子为,我书之其承天院,以黄太史重固也,而丛兰之名何居?”乃复以请季能曰:“院即晋侍中罗君章含之故居也。君章致事(仕)还荆,而兰菊丛生于阶庭,人谓徳行之感。”子为我并识,所以予观世之论君章者,不过谓其感文鸟之梦藻思日新,其誉鲁直亦曰:“词人之巨擘耳。”

噫!张华、萧绎尝博物矣,朱异、江摠尝属文矣,近世如丁、夏、吕、王亦操觚弄翰矣,而他无足法,祗足以为国家之妖孽,则君子奚贵焉。君章之事于史罕见,其仅见者谓湘中之宝、荆楚之材、江左之秀耳。然观其从庾元规,友谢仁祖,则犹未免为旷逸之士。惟是桓温气焰翕赫,公卿大臣皆卑躬屈膝惟后,虽谢安石之贤也,而犹不能免。君章独以宅近嚣尘,结茅于城西之小洲,布衣蔬食,晏然自处温大防寮吏,君章雍容未至,若有气吞奸豪之勇,以其世论之不谓贤乎?  

若夫鲁直所遭,则又有人所甚难者。章惇为政,蔡、卞诸人首治史事,鲁直坐谪黔戍凡八年,仅以徽宗初起之谪籍,道出江陵,为承天院作《浮屠记》,而转运判官陈举承望赵挺之风指,又摘其蝗旱疾疫等语,以为幸灾谤国坐徙宜阳。

呜呼!彼所谓卑躬屈膝,所谓承望风指者,洋洋然自谓得矣!朝荣暮槁,粪壤同腐,而矫矫独立者,垂芳简防,其为兰菊不已多乎?

况君章耒阳人也,江陵特仕国耳,且渚宫故事谓其厌喧嗜寂,徙居城西三里。而盛弘之《荆州记》乃谓距城西里余,瞰川为楼,因名罗公洲。按此二说,则前后凡三迁。今承天故址,或始居或改卜亦未可知也。而刘朗之假其宅,若有见其象貌。杜子美贻诗厥弟亦卷卷于短墙乔木之间,以是知贤者所寓。虽名存实废,而隠乎斯人之心者,常与所寓俱存。此天理之良感,阅千载如一日也。

《承天院塔记》、《豫章集》以其因是兆祸不忍録,而七十二年后,再勒石于故处,又知以士大夫正心脩身,当以千载自期,茍有所好乐恐惧,而不得其正,祗以自遏其躬耳矣。

季能名愚,文恭公之子也。家有兰菊,而纫芳撷华于简防间,尚友古人,此其好学之诚未有穷已。予故谓二贤不专以文艺称,亦冀季能充而大之,必至于师友,古之圣贤,明善诚身而后为学焉!

——《四库全书》版《鹤山集》

【注】魏了翁(1178年—1237年) ,字华父,号鹤山,邛州蒲江(今属四川)人。南宋著名理学家、大臣。历任国子正、武学博士、试学士院。历知遂宁府、泸州府、潼川府、兵部郎中,累迁秘书监、起居舍人、礼部尚书兼直学士院,以端明殿学士、同签书枢密院事之职督视江淮京湖军马。著有《鹤山全集》、《九经要义》《古今考》《经史杂钞》《师友雅言》等,词有《鹤山长短句》。

鲁直:黄庭坚(1045年-1105年),字鲁直,自号山谷道人,晚号涪翁,又称黄豫章, 以谪仙自称,世称金华仙伯。 洪州分宁(今江西修水)人。其父黄庶是诗人。“江西诗派”的开山之祖,中国北宋诗人、词人、书法家。

文恭公:罗点(1150—1194),字春伯,号此庵,抚州崇仁(今属江西)人。孝宗淳熙二年(1175)进士。累迁校书郎,兼国史院编修。为皇孙教授,摭古事劝戒,为《鉴古录》以进。迁兵部尚书。光宗不朝重华宫,点与侍从同列奏请过宫者凡三十五疏,自上奏者又六十章。宁宗立,拜端明殿学士,签书枢密院。卒谥文恭。有《奏议》、《书春秋孟子讲义》。

【解析】

魏了翁的《江陵州丛兰精舍记》是一篇以罗含(字君章)和黄庭坚(字鲁直)为引子,探讨士人品格与历史价值的文章。以下是对全文的逐段解析:  

1. 开篇:丛兰精舍的由来

临川罗季能,以荆湖制置司幕府,寓治江陵。尝即承天院故基为丛兰精舍,而移书渠阳曰:“子为,我书之其承天院,以黄太史重固也,而丛兰之名何居?”乃复以请季能曰:“院即晋侍中罗君章含之故居也。君章致事(仕)还荆,而兰菊丛生于阶庭,人谓徳行之感。”子为我并识,所以予观世之论君章者,不过谓其感文鸟之梦藻思日新,其誉鲁直亦曰:“词人之巨擘耳。”

解读

罗季能在江陵任职时,于承天院旧址修建了“丛兰精舍”,并请魏了翁为其作记。

罗季能解释“丛兰”之名的由来:晋代罗含(字君章)致仕后,兰菊丛生于庭院,象征其德行感化。

魏了翁指出,世人对罗含的评价多集中于其文采(如“文鸟之梦”),而对黄庭坚(鲁直)的评价也仅限于其文学成就。

2. 罗含的品格与历史地位

噫!张华、萧绎尝博物矣,朱异、江摠尝属文矣,近世如丁、夏、吕、王亦操觚弄翰矣,而他无足法,祗足以为国家之妖孽,则君子奚贵焉。君章之事于史罕见,其仅见者谓湘中之寳、荆楚之材、江左之秀耳。然观其从庾元规,友谢仁祖,则犹未免为旷逸之士。惟是桓温气焰翕赫,公卿大臣皆卑躬屈膝惟后,虽谢安石之贤也,而犹不能免。君章独以宅近嚣尘,结茅于城西之小洲,布衣蔬食,晏然自处。温大防寮吏,君章雍容未至,若有气吞奸豪之勇,以其世论之不谓贤乎?

解读

魏了翁批评历史上许多文人(如张华、萧绎、朱异等)虽有才华,却无德行,甚至成为“国家之妖孽”。

罗含的事迹虽在史书中记载不多,但其品格高洁,被誉为“湘中之宝”“荆楚之材”“江左之秀”。

罗含与庾亮(字元规)、谢尚(字仁祖)交往,虽被视为旷逸之士,但在桓温权势滔天时,他独能保持独立,不卑躬屈膝,展现出“气吞奸豪之勇”。

3. 黄庭坚的遭遇与品格

若夫鲁直所遭,则又有人所甚难者。章惇为政,蔡、卞诸人首治史事,鲁直坐谪黔戍凡八年,仅以徽宗初起之谪籍,道出江陵,为承天院作《浮屠记》,而转运判官陈举承望赵挺之风指,又摘其蝗旱疾疫等语,以为幸灾谤国坐徙宜阳。

解读

黄庭坚因政治斗争被贬黔州八年,后途经江陵时为承天院作《浮屠记》,却因文中提及“蝗旱疾疫”被诬为“幸灾谤国”,再遭贬谪。

魏了翁通过黄庭坚的遭遇,揭示士人在政治斗争中的艰难处境。

4. 兰菊的象征意义

呜呼!彼所谓卑躬屈膝,所谓承望风指者,洋洋然自谓得矣!朝荣暮槁,粪壤同腐,而矫矫独立者,垂芳简防,其为兰菊不已多乎?

解读

魏了翁对比“卑躬屈膝”者与“矫矫独立”者:前者虽一时得意,却如朝荣暮槁,终将腐朽;后者如兰菊,虽历经磨难,却能垂芳千古。

兰菊象征高洁品格,罗含和黄庭坚正是这样的“兰菊”。

5. 罗含故宅的历史考证

况君章耒阳人也,江陵特仕国耳,且渚宫故事谓其厌喧嗜寂,徙居城西三里。而盛弘之《荆州记》乃谓距城西里余,瞰川为楼,因名罗公洲。按此二说,则前后凡三迁。今承天故址,或始居或改卜亦未可知也。而刘朗之假其宅,若有见其象貌。杜子美贻诗厥弟亦卷卷于短墙乔木之间,以是知贤者所寓。虽名存实废,而隠乎斯人之心者,常与所寓俱存。此天理之良感,阅千载如一日也。

解读

魏了翁考证罗含故宅的变迁:罗含本为耒阳人,江陵是其仕宦之地。他因厌喧嗜寂,迁居城西,其居所后被称为“罗公洲”。

罗含故宅虽几经变迁,但其精神影响深远,如杜甫等人对其故居的怀念,体现了贤者精神与居所的永恒联系。

6. 黄庭坚《承天院塔记》的意义

《承天院塔记》、《豫章集》以其因是兆祸不忍録,而七十二年后,再勒石于故处,又知以士大夫正心脩身,当以千载自期,茍有所好乐恐惧,而不得其正,祗以自遏其躬耳矣。

解读

黄庭坚的《承天院塔记》因其“兆祸”而未被收录,但七十二年后重新刻石,表明士大夫应以“正心修身”为根本,超越一时的得失。

7. 结尾:对罗季能的期许

季能名愚,文恭公之子也。家有兰菊,而纫芳撷华于简防间,尚友古人,此其好学之诚未有穷已。予故谓二贤不专以文艺称,亦冀季能充而大之,必至于师友,古之圣贤,明善诚身而后为学焉!

解读

魏了翁赞扬罗季能(罗愚)好学不倦,并期许他以罗含、黄庭坚为榜样,追求“明善诚身”的境界,而不仅限于文艺成就。

总结:

魏了翁的《江陵州丛兰精舍记》通过对罗含和黄庭坚的评述,探讨了士人的品格与历史价值。他强调,真正的贤者不仅要有文采,更要有独立的人格和高尚的德行。罗含不卑躬屈膝(成语“卑躬屈膝”出自本文)、黄庭坚不畏强权的精神,正是“兰菊”的象征。魏了翁借此文勉励罗季能及后人,以古圣贤为榜样,追求“明善诚身”的境界。全文融历史考证、人物评述与哲理思考于一体,展现了魏了翁作为理学家的深厚学养与人文关怀。

 

2025年3月20日 09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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